活的够久才能搞到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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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九】相逢未有期(完)

*我填
*谢谢你们

  ——笔芯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只图口头之快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冷笑道:“我看你是忘记手足皆被卸去的感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眯起眼,如愿以偿的看见顿时浑身紧绷的沈清秋。魔尊洛冰河雕心鹰爪,刑罚手段还花样百出,简直是出了名的丧心病狂,给沈清秋带来的印象当然是不可磨灭。蛇蝎般的目光在沈清秋身上流连,令他一阵恍惚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牵扯出那些记忆。阴暗潮湿的地牢,石墙上陈列的刑具泛着幽暗的寒光。洛冰河就这么看着他,让他仿佛遭受凌迟,重重叠叠的陈旧伤疤被重新撕开,皮开肉绽令人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一件事能给沈清秋带来痛苦,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。沈清秋无意识的发抖更是刺激了洛冰河一般,他缓缓走近沈清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肮脏不堪的魔族杂种。”沈清秋紧抿的唇中轻飘飘泄出一句话,说完足下一点,飞身退后,铛地拔出修雅剑,御在身前,警惕地注视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洛冰河心上,洛冰河一下子火了,沈清秋那抗拒的一躲更是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。在梦境的世界,也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,压抑自己的脾气。洛冰河眼睛骤然变成血红,眉心印记隐隐发着光。他猱身而上,心魔裹挟着黑气,直直朝沈清秋刺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魔族又如何,师尊如此自恃清高,还不是败在我手里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过了四招,被激怒的洛冰河出手气力奇大,沈清秋力所不逮,被逼连连后退,他转了几转,移步向西。金兰城早就被甩在后头,洛冰河衣摆扫过,一点残影也登时烟消云散,幽深的竹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啼,沈清秋视线收回,定神朝竹林掠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竹林穿梭,周身傍风搅得竹叶沙沙作响,沈清秋几乎足不点地,洛冰河却是身形飘忽,有如鬼魅,紧追不放。直到第七招时,修雅抵不住心魔冲天的魔气与洛冰河的蛮力,应声而碎。眼看剑刃要劈向沈清秋前胸,沈清秋将左手中的扇子一收,袍袖一挥,狠狠向心魔剑身击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当——”心魔被震偏了角度,当即蜂鸣不止,堪堪划过了沈清秋的右肩,拉出一条血色的飞虹。血滴纷纷扬扬,几滴飘落在洛冰河脸上,腥甜的气息直钻鼻腔,沈清秋捂伤躲开,脚下踉跄,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魔族嗜血,这是天性。闻到血腥味的洛冰河兴奋地打了一个颤,他舔去嘴角尚还温热的血滴,居高临下俯视沈清秋,斑驳的血迹由伤口漫延,没过多久就染红半条宽袖。沈清秋此时的狼狈,再比当年在苍穹山那个高高在上,对自己颐指气使的沈仙师,何其讽刺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隐隐发红的眼眶,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色,让沈清秋看起来虚弱了不少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尊,那天您往弟子头上浇的那碗水,你不会忘记的吧。”这是一切的开端,自己这份偏执的源头,当时谁能想到,谪仙一样的清静蜂峰主能做出这种事呢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缓缓蹲下,将头埋在沈清秋胸前,滚烫的鼻息喷在松散的衣领上,沈清秋难受的想躲开,眼神流露出分明是惊愕和厌恶。洛冰河抬头的那一刻,他偏过头狠狠咬了洛冰河搭在他侧脸的手,力道之大,手上牙印处几乎是瞬间见了血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吃痛闷哼,随即低低笑了一声:“滴水之‘恩’,必当涌泉相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清秋啐了一口血星子,应道:“小畜生,怕你?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一口含住手上伤口,毫不在意地吸了口自己的血,压在沈清秋唇上,不顾沈清秋的挣扎,尽数喂给了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沈清秋剧烈咳嗽了起来。甫一咽下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,洛冰河的血仿佛化成了几股热流,霸道地往他四肢百骸钻去,途径过每一处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,连带自己的血液也一齐鼓噪起来,心跳声放大了好几倍,耳畔轰鸣不止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沈清秋大口喘着气,却怎么也不肯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尊,都是你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清秋欠他很多,洛冰河执意认为。这个小人一直在给他使绊子,他甚至还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座下弟子,这欠下的东西该如何讨要回来呢?他也不知道,他甚至摸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。是高兴吗?大仇已报的痛快他都快麻木了,扪心而问,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。一腔怨毒也仿佛随着时间沉淀,三界早已无人敢明目张胆反对他,敢嘲弄他的怕是觉得黑白无常消极怠工了,也谈不上什么愤恨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自己可能是有一点点委屈的。这个念头甫一冒头,就把洛冰河吓了一跳,却让他不受控制的继续想了下去。沈清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?假如沈清秋待他好,他说不定会跟在沈清秋后面,指东不往西。就算他脾气差,浑身带刺,很要强,吹毛求疵难伺候,只要沈清秋真心想自己好,自己可以都不在意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那我后悔吗?

 

        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累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这份执念太重了,累得他喘不过气,失落,绝望,痛苦像一只只黑色的手,要将他拖入深潭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他听见上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沈清秋思绪飘回了很多年前。这个小孩的童年,跟自己有几分相似。可他看向别人时都是全神贯注的,眼睛又大又亮,澄澈得如面镜子,照得沈清秋自惭形秽。回忆如一块禁区,任何人的侵入都会让他如临大敌,他不安极了,几乎不敢正视这孩子的脸。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翻涌而出,差点没过头顶,让他一阵窒息。这小子,从来没被辜负过吗?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?他慌忙想掩饰,一碗茶水浇下,小孩眼中灼人的光终于被浇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闻声怔了怔,放慢了动作,细细亲吻着沈清秋的皮肤,一路向上,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虔诚。他尝到浓郁的麝香后是淡淡的竹子的味道,已经很久没有闻到了,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闻到了。一丝咸味也被舌尖拾取,弥漫在口腔里,微微泛苦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吻很轻,很痒。沈清秋神情复杂地抬眼看他。发丝沾在泪湿了的脸上,这个动作显得异常困难,他只好眯着眼睛。好在洛冰河察觉到他的吃力,抬手帮他挑走了发丝,随后吻落在了他眼睛上,替他细细啄去方才巨痛逼出的眼泪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尊,我想你多看看我。”——“嗯。”洛冰河没想到沈清秋会回答,满脸错愕,等脑袋反应过来后,一脸不可思议转为了惊喜,脸颊因为兴奋有些泛红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生我气?”他不等沈清秋回答,紧接着说:“你不要老不理我!”——“嗯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只看我一人!”——“嗯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,能不能叫我一声,徒儿…”沈清秋无奈地摇摇头,洛冰河急了,不依不饶道:“快说啊!”沈清秋眼角都是弯的,薄唇轻启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洛冰河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殿金碧辉煌,装潢穷奢极欲,他缓缓从魔尊之座上坐了起来。魔尊神情有些阴郁,侍女吓得不敢上前,洛冰河挥了挥手,她们立刻退下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几案上摆着纸笔,砚台里面的墨水半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执起笔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洛冰河背着柴火,呆呆地望着竹林里那抹身影。清泉翠竹,树影重叠,一身青衣的沈清秋立于石亭。山风徐来,拂起他的衣摆,从枝叶空隙间投下的光斑也随风摇摆。少年看呆了,眼里是无限憧憬。

        回过神来,笔下流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愿在竹为扇。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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